“一年春作首,六畜牛为先。”在中国人的印象中,牛是一种温顺而又勤劳的动物。从古至今,牛在中国古代农业生产、祭祀、交通和民族精神等方面有着特殊的意义。农历牛年将至,不妨透过博物馆里的牛,感受与牛相关的文物背后的文化内涵。
孔子博物馆馆藏《职司乘田》图
占卜祭祀离不开牛
据历史记载,耕牛早在7000多年的新石器时期就被人类驯化了。在远古时期,牛就已经被用作祭祀和占卜。商代时,上至国君下到百姓都崇尚巫术,占卜是商代政治和农业生产的重要手段,有时甚至是国家大事决策的唯一手段。
牛肩胛骨就是当时占卜所使用的主要材料,人们会在牛骨上占卜战争、农业、姻缘甚至是天气。山东博物馆馆藏的“不受年卜骨”中部6字“贞我不其受年”意为“今年古物能丰收吗”,下部5字“贞勿乎取牛”意为“能获得牛吗”用牛肩胛骨制成的卜骨文字内容也从侧面反映了牛对当时社会生产生活的影响。
与商代有所不同,周代的牛是祭祀的高级祭品,只能是周朝帝王祭祀社稷时所用。周代还专门设置了“牛人”专管牛的祭祀等事务,祭祀所用的牛也非常讲究。《礼记·王制》记载:“祭天地之牛,角茧栗;宗庙之牛,角握;宾客之牛,角尺。”这说明祭祀所用的牛角代表了祭祀的等级。除此之外,牛毛色的纯度、犄角是否周正、身材是否高大,也是衡量祭祀牛等级的标准。
济南市博物馆馆藏的清乾隆竹雕双牛
耕作、交通的必备工具
除了祭祀和占卜,牛在古代是重要的生产工具,也是生产力的代表。因为其坚韧不拔的品质,牛往往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历代的文人画家都会将牛当作自己十分重要的创作题材。
山东博物馆珍藏的画像石《牛耕图》描绘了耦犁的耕作方式,这件画像石于1981年在金乡县城东香城堌堆出土,图中可见两头牛共挽一犁,牛前一人两手牵着二牛倒着前进;二牛后又有两人,其中一人扶犁,一人执鞭赶牛。画面还刻画了两头小牛犊和一小儿,小儿在犁前逗着小牛玩耍。《汉书·食货志》也记载;“用耦犁,二牛三人。”由此可见当时牛与人们生活十分密切的关系。
孔子博物馆馆藏《明版彩绘孔子圣迹图》册页《职司乘田》图也描绘了与牛相关的生活场景。彼时孔子任乘田吏,管理苑囿,所牧养的牲畜繁殖增多。画面中孔子正襟危坐,两旁还有书童,周围则是10头牛和10只羊。在古代,牛除了是农业生产的参与者,也是交通出行的一把好手,山东博物馆馆藏的南北朝彩绘陶牛车就表现出牛曾承载着物资运输的重任。
孔子博物馆珍藏的清十二生肖铜鎏金片饰之丑牛
用于装饰贴近生活
由于人们对牛的喜爱,历朝历代都有达官贵人喜欢将牛作为装饰,也创造了许多风格各异、姿态不同的牛形艺术品。孔子博物馆珍藏的清十二生肖铜鎏金片饰之丑牛就是制作精美的装饰品。金片直径为9.1厘米,片饰为圆形,由模具压印而成,以錾刻技法刻画细节及纹饰。片饰正面錾刻珍珠,中心饰丑牛,周身环以绶带、弦纹等,边缘饰回纹并有四组共八个圆孔,用于镶缀。
同样采用雕刻技法的还有济南市博物馆馆藏的清乾隆竹雕双牛。文物采用竹雕技法,刻画出在泥泞长满绿草的池塘边,一母牛正俯首欲与旁边的幼子亲昵的景象。两牛身体浑圆健壮,双目炯炯有神。作品构思奇妙,刀法老道,刻画出母子情深的感人场景。
此外,平阴县博物馆馆藏的国家一级文物战国镶嵌绿松石卧牛将牛的形象更细致地展现了出来。该铜牛前肢跪伏,身体向右呈卧姿,前右蹄外翻,头昂起,作回首顾盼状,圆眼大睁,嘴巴微张,鼻翼略向上翘起,两只耳朵直立两侧,犄角高耸并向外弯,尾巴上卷,尾梢右弯并贴于右臀部。卧牛通身间点式嵌满了绿松石,双眉、耳朵内、犄角、尾巴等部位,均雕刻以阴线作为装饰。铜牛寓动于静,活灵活现。
牛是中华民族群体记忆和民族精神的重要象征,它被赋予了勤劳、忠厚、踏实等美德。正因如此,人们对牛的喜爱自古代延续至今,而这些穿越千年的文物也将历史上与牛相关的记忆记录了下来。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许倩 实习生 刘海波